学术不端 是时候思考以何种姿态站在前人肩膀上
7月29日,来自澳大利亚、美国、西班牙等国的多位科学家公开表示,无法重复韩春雨NgAgo系统的基因组编辑结果,建议《自然-生物技术》(Nature Biotechnology)杂志介入,要求韩春雨公开原始数据。后来韩春雨方面表示,自己对能重复实验结果充满信心。
这事闹得满“朋友圈”风雨,学术造假、阴谋论等观点层出不穷。客观来看这件事,实验结果不可重复,一般要分两种情况:是否隐瞒关键数据或是否存在错误数据,而后者还要看是否刻意而为。
韩春雨此事尚无定论,但材料人(Cailiaoren.com)前几日也被卷入一起风波中。
材料人编辑7月14日收到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博士后的来信,对材料人报道的一篇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的成果有异议,提及论文作者SungWoo Nam教授的一起学术争议行为。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Dimos Poulikakos教授6月1日在Nano Letters上发表了通过化学掺杂和偏压掺杂调控石墨烯亲疏水性的文章。(DOI:10.1021/acs.nanolett.6b01594)随后,美国伊利诺伊大学SungWoo Nam教授在明知Poulikakos教授的研究成果的前提下,在给Nano Letters的投稿正文中刻意不引用和介绍Poulikakos教授的工作,仅在最后采用非正规的方式提及(DOI:10.1021/acs.nanolett.6b02228),并在各大科技媒体上宣称自己是首个报道相关结果。
经Poulikakos教授课题组的多次努力,最后,Nam教授致信道歉,Nano Letters发布官方更正公告(下图),Phys.org等科技资讯网站也修改了报道原文。
以上事件还只是争议,这几年还有一些大事件,小柳带你们回顾一下。
“2009年8月武汉理工大学校长周祖德及其学生谢鸣一篇抄袭论文收录在‘第二届全国智能制造学术会议’第一版论文集中。被查出抄袭后,会议推出‘正式版’,删除了该文。”
“今年3月,英国现代生物出版集团宣布撤销已经发表的43篇论文,其中有41篇来自中国大陆,撤稿理由是发现有第三方机构有组织地为这些论文提供虚假的同行评审。近日,斯普林格出版集团宣布撤回旗下10个学术期刊已经发表的64篇论文,这些文章全部出自中国作者。”
学术界的这些风波,不仅仅引起了学术界业内人事的侧目,更是让四方热议纷纷。更甚者,这几年“学术不端”的风气也逐渐从上流学术圈刮到了广大学生群体。
早在2011年,《中国教育网关于“学术不端”行为的调查报告》中就提到,“55%的调查者认为论文抄袭和伪造等学术不端行为很普遍;50.3%的调查者曾经用网络下载的方式完成作业或论文。” 该调查中,调查对象中大学生占近50%,教师占18%,科研人员占14%。
再说,哪个学校的洗手间里,没有“代发论文”的小纸条呢?
若是学术不端即将成为一种“潜规则”,此事咱就得上纲上线。此举改变得不仅仅是当事者的一生,更是人类科研的灾难。小柳给大家列几种学术不端的行为及危害。
对于学生群体,最常见的莫过于买卖论文和篡改数据。能让学者铤而走险,不外乎名利诱惑。教授、杰青、院士这些称号,可谓是光宗耀祖。往低了说,老师为了职称,学生为了毕业,也是费劲脑细胞和汗水。这时候,要是有人抄个近路,或者插个队,秩序立马就乱。可恨的还有侵占他人学术成果,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劳动汗水,转眼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篡改实验数据和结果更有损学术传承。科学因“可证伪性”成为探索自然和真理最为合理的方法,但不意味着科学允许刻意篡改数据,为得到成果而“制造”成果。如果大量的时间用在了检验结果排除别人的错误结论,还谈何科技飞速发展!Gaetan Burgio质疑韩春雨一文中提到:“……我们应该开放和分享我们的结果,以帮助每个人都避免在不可重复和没有意义的实验上浪费时间……”但如果参照的结果都是错的,那后续做的再多也是徒劳。
而且,错误的成果,占用了宝贵的实验资源。这对科研机构、国家都是一种浪费,毕竟昂贵的实验仪器和设施都来自于纳税人的钱。还有许多其它类型的学术不端行为,也有损良好的学术氛围。
更深远的是,学术不端有损学术威严。上到两院院士,下到高校学生,每次论文造假都是一条大新闻。民众对学术的信心会随着舆论影响逐渐倒塌。同样,也正对科学没有了敬意,才会有“‘民科’妄图推翻科学大厦”这样的闹剧。
学术在于继承和发展,就像叠罗汉一样。我们回避前人的成果,制造虚假的数据,以无充有,以次充好,叠罗汉就不可能叠好。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7月19日,教育部颁布《高等学校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办法》,其中明确了六类学术不端情形,包括:剽窃、抄袭、侵占他人学术成果,篡改他人研究成果,伪造数据或捏造事实,不当署名,提供虚假学术信息,买卖或代写论文等。这是教育部首次以部门规章的形式对高等学校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作出规定。
可以说,教育部在恰当的时间,颁布了一条适逢民意的“条令”。但也是可悲,学术威严最终要依靠一纸条文。而作为前沿科研工作者的我们,又该以何种姿态叠好罗汉呢?
材料牛编辑小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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